封面·成吉思汗塑像
乌兰浩特最具有景观意味的场所是成吉思汗庙,它分为两个部分,即成吉思汗公园和成吉思汗庙。庙不是寺庙的意思,而是宗庙、家庙之庙。这个地方我去过四次,有一路公交,医院旁边,可以直接到达乌兰浩特第四中学,过马路之后,再往前走米就到了成吉思汗公园。而这四次之中,第一次因为寻找它而耗费了太多的时间,而我必医院,所以,只到了成吉思汗公园和它下面的一座湖,敖嫩湖转了转。这是年的7月21日。
医院,楼层的电梯间,其实也是一座大厅,可以看到东边山顶上有几座类似蒙古包的建筑。说起来也挺特别,我病房的旁边是一间专门的病房,为犯人或者嫌疑犯准备的。经常有警察闲了,跑到大厅里来抽烟。我问警察蜀黍,那座蒙古包是什么地方,他说,那就是成吉思汗庙。这就动了心思要去看看。问值班护士兰兰,说到成吉思汗庙怎么走?她猫了我一眼,说,叔叔不能到处乱跑。不过还是告诉我怎么走。
我对所有少数民族的历史都不了解,你说到五胡十六国,说到匈奴,说到契丹王朝,说到西夏,甚至包括金人、蒙古人、满人,我一概搞不清楚。因为我不知道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,有些又到哪里去了。比如匈奴为什么消失,契丹这个民族现在怎么样,西夏是不是被成吉思汗给种族灭绝,金人后来是不是变成了满人,在我这里全是一笔糊涂账。
乌兰浩特的这个成吉思汗庙前有一块碑,它的背面提示说,这座宗庙是康德皇帝主持修建的。康德皇帝是个满人,为什么要为蒙古人的领袖修庙呢,我也是大惑不解。再说到伪满时期,有一组语词常常给我带来有患了脑梗的感觉,这就是满洲、满洲国、满洲里、南满、北满。这都是些啥意思?
这就想起年,我第一次到九寨沟去,从紫坪铺水库钻过一个隧道,就进入了汶川,那一天是5月12日,两年之后的同一天,汶川发生了惨烈的地震。这是题外话。在大巴上,一位年轻的女导游告诉我们,她是个羌人,然后,又说,炎帝是羌人的始祖,然后,大禹是个羌人,秦始皇也是羌人,凡是姜姓的人都是羌人。这么说来,因为周人的始祖后稷没有父亲,他的父亲是个天神,而他的母亲也姓姜,那么周人也可能是羌人。
我们在茂县住了一夜,第二天早上出门闲逛,我看到了真正的女性老羌人,带了头巾,穿着染色的蓝布褂,你与她搭讪,说的还是汉话,我都怀疑这是些旅游性羌人,专门扮演给游人看的。当然,一路上我们看到了不少的羌寨,看到了碉楼群,我的意思是说,那些所谓的羌人,那些碉楼中生活的人,到底和我们有什么不同之处呢?当然,羌人原先也是游牧民族,他们靠吃牛羊肉为生,这与汉人还是有些不一样。
好了,聊天太啰嗦,还是说说7月21日我到成吉思汗公园的事情吧。成吉思汗公园由三个部分组成,第一个部分是它的广场,广场的中心矗立着成吉思汗骑着高头大马的塑像。只不过,这个塑像有些奇怪,把个成吉思汗的脸做得乌漆麻黑的,搞了像包公一样。雕像后面有八根粗大的立柱,以及一块标志,写着:成吉思汗公园字样。立柱的建造也很精致,整条柱子以片石堆砌风格完成,中间有一道类乎书籍的腰封,上面用浮雕的形式刻画了蒙古人的生活场景。
从成吉思汗广场到成吉思汗庙建有一条甬道,大约有一公里长,两边是丛林,这就是成吉思汗公园的第二个组成部分,丛林中有零零散散的建筑,但不很多,主要以绿化为主。这条甬道旁边有些做生意的人,卖些汉人的小玩意,比如给孩子们玩的枪啊,刀剑啊,小汽车啊什么的。另外,还有一些算命的人。看起来,算命的生意还不错,经常有人围在旁边。难道蒙古族也信算命?
公园的第三个部分是一爿人工湖。我确信它是人工湖,因为附近并没有水源,洮儿河与归流河距离它还有点远。这座湖有个很独特的名字,叫敖嫩湖。虽然是人工湖,但湖水的水质还算清澈,大概会经常更换水体,以保持水质的清洁。湖畔做了一些亭台楼阁和桥梁,还有一座假山。亭台楼阁均为汉人文化名称,比如邀月亭,吟碧亭,致远亭啊什么的。估摸着也是一种文化反抗,你不是说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吗,他还是可以邀月吟碧,宁静致远的咧。
假山的体量不是很大,刻着云峰秀水四个字,致远亭就在假山之上。看来打造这个敖嫩湖,资金上存在着缺口。我在乌兰浩特中心公园看到的建设,那都是一些真的石头,而敖嫩湖的石头,包括假山,都是水泥制作的,这种技术在一些低档的旅游景区常常会见到,我们本地也有。它经不起风化,遇到日晒水淋,表皮会一块一块地剥离下来,很是难看。那年我们到崂山,旅行社为了省钱,把我们带到了崂山后面的九水十八潭景区,瀑布都是人工的,而且,打造瀑布的石头同样也是水泥喷铸而成。有位青年老师指着剥落之处对我说,刘老师,你看,这是假的啊,假的啊!
不过,也无所谓是吧,你看到了山,那就是山,看到了石头,那就是石头。正如你吃到了鸡蛋,不必管它是哪只鸡生的。假作真时真亦假,无为有处有还无。真假有无难道那么重要?话说我也活了这么长时间,看得太多,真的被当成假的,假的却堂而皇之成为真的。你能做什么,天天和他们干仗去?有无也是如此,你以为自己有了,其实有的都是些没用的东西,反倒不如无的好。
为什么这个湖叫做敖嫩湖,一直让我想不清楚,医院的医生和护士,他们也都不知道。回来查了查资料,才知道,却原来有一条河叫敖嫩河,是蒙古民族的发祥地,也是成吉思汗即位的地方。敖嫩是蒙古语,狼的意思。
这篇文字的封面是我最后一次到成吉思汗庙拍的,因为当时云彩很好。美中不足的是只有成吉思汗的屁股和肥大的马的屁股,正面拍,天象不是很突出,好在我在后面放了第一次到成吉思汗公园去拍的正面的塑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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